世界杯開始了,早起的人們會發現朋友圈一下子分裂成兩派,深夜看球的,和深夜不看球的。如果你真的看不懂球,又想談球,以便在周圍的球迷中幸存下來,而且還不怕酸,書評君在此建議你去翻翻寫成於明朝後期的《蹴鞠譜》,引用裡面關於球事的句子,比如:“萬種風流史,圓社總為先”,“世間圓友盡英豪”。如果你不憚以最八卦之心談球,還可以笑談法國名將里貝里與中國皇帝朱元璋之間的關係,里貝里曾說自己家裡有明朝遺物,家族有中國血統,祖先做過和尚和乞丐……無論如何,瞭解歷史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,嬉笑無忌時,於無聲處製造頗具戲劇感的談資;而嚴肅慎重之時,則可以說歷史是用來汲取的,記憶與遺忘的鬥爭中,滿有人性與道德的選擇。撰文/新京報記者 朱桂英
  【歷史與尊嚴】
  關於歷史與記憶,本周最受關註的,就是中國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遞交《南京大屠殺檔案》,申報世界記憶名錄,其檔案包括日軍當時自拍的屠殺照片、被稱為中國“安妮日記”的國際安全區工作人員中國婦女程瑞芳日記等。中國官方堅持此行有助於讓世人認識戰爭的殘酷,以共同捍衛人類尊嚴,而對於日本而言,別有一番滋味。事實上,任何一個國家的文化與文明進程中,其實都包含了不光彩的成分,比如對外戰爭、對內的壓迫,或者人為製造的災難,都會構成令人尷尬的歷史,以至於在面對年輕一代時,不知該如何講述。值得強調的是,剔除歷史的偏見與謊言,取決於社會理性與共識,而非訴諸強烈的抒情。
  【國學成“偏方”】
  高考過了,世界杯來了,暑假也來了。在足球帶來的世界級狂歡背後,還有一撮與文化復興相捆綁的教育狂歡:各地頻現國學夏令營。多數夏令營參學價格不菲,營地多取景區、名人故居、鄉村等幽靜處,學員則是誦讀古籍經典,學習中華武術,賞析琴棋書畫等。對於孩子們而言,從應試之下的學校封閉教育中走出來,去往高山鄉野賞玩學習也許不失為有趣之事;對於家長們而言,在充滿困惑焦灼的教育現狀中,國學已然成為望子成龍的民間偏方。章太炎說研究國故要從自國自心發出來;錢基博在《國學必讀》一書中則更重人文主義的國學,“發國性之自覺,而納人生於正軌。”本是帶有傳統文化鄉愁意味的國學熱,現在演繹成教育界中“禮失求諸野”的熱劇,實在令人惶惑。
  【諾獎於莫言】
  翻開諾貝爾文學獎的歷史,似乎很難找到一位獲獎作家如莫言這般,對獲獎一事充滿幽怨無奈之情的。在今日開幕的青島文化藝術季上,莫言再一次拋出怨言:“如果沒有諾獎插了一杠子,新作早就出來了,但現在怕給父老鄉親丟臉,總是再想想、再修改一下,越想寫好就越寫不好。”從諾獎公佈之日開始,莫言每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,都要抱怨一下諾獎給他帶來的麻煩:被媒體熱追、被迫在某些事情上表態、被迫參與某些活動、被名聲綁架、被打破生活的寧靜與寫作的自由……莫言之所以為莫言,也許就是他總是在述說關於自己寫作的真相,雖然不是全部的真相,而這也是當我們聽到他說自己“正在往二線隱退”時,會隨之有莫名傷感的原因。可以確定的是,諾獎之於中國畢竟是稀罕物,“說莫言”仍會是文學研究領域內的長銷課題。
  【語言與家園】
  曾以“中國當代文學垃圾論”引人矚目的漢學家顧彬,近日又有令國人汗顏的尖銳批評,他說中國的作家們應該重新學習漢語,因為當下正在被使用的漢語,污損嚴重,早已失卻本來的精美優雅。值全民討論高考作文的熱潮未退之時,不少人以“受難的母語”為基調批評高考作文之空泛,與顧彬的批評,異曲同工。其實早在2005年,就有人提出漢語的粗鄙化,故而編就一套《優雅的漢語》叢書以呈現漢語的魅力,可惜效力甚微。語言的發展自有其規律,粗鄙也罷,精美也罷,總是與當前人的精神文化狀況相關。上周《書評周刊》刊有一文,慶祝詩學大家葉嘉瑩九十華誕兼談古典文學的價值,文末恰一句,令人動容唏噓:“更大的悲哀,是使用著自己祖國的語言,而語言失去其曾有的精美與優雅。那使我們在自己的故鄉成為異鄉人。”  (原標題:獨自也看球,一晌貪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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